Sunday, November 29, 2009

生命中的第一场雪




经过约7个小时的飞行,航班终于抵达首尔仁川国际机场。拿到行李后就赶快换上准备好的厚厚冬装。12月初韩国已进入冬季,天气介于摄氏5到10度。出了海关,导游小吴已在大厅等着。他说今天首尔非常非常冷,外面的天气是零下6度,还用minus 6来强调,深怕我们听不懂。

妈妈米呀,长年生活在30度以上的我们,只要10度左右已觉得冷到半死了,现在还在零下,心想这回可要变冰条了。

走出机场,我的妈呀,脸上的肌肉如刀割和僵硬,冷到说不出话来。快速钻进巴士躲冷。

车子还未走出机场的范围,车窗外就出现一点一点白白的物体,渐行渐多,到后来却密密麻麻的白……啊,是下雪呀!

小吴说:“马来西亚来的朋友,你们真幸运,这是今年(08)韩国的第一场雪!”

我心里也不禁感叹:这可是我人生的第一场雪呀!

片片雪花飘呀飘,飘落在我的衣襟上、飘落在我雀跃又有点僵硬的脸上、更飘落在我长长的思绪里……

2002年杪,太太被诊断患上红斑性狼疮,开始了一系列肾炎的治疗。感谢互联网的贡献,让我俩从中获得许多有关的医疗知识,才不会像瞎子摸象或被无知拌倒。也感谢郭林气功导师张翠燕老师的指导,让太太掌握了气功,减轻病情。

在病情受到控制的9个月后,更大的“灾难”接踵而来。太太又被诊断出乳腺癌。在获知化验报告的一刹那,我一时六神无主,无助感油然而生。这一次打击比上一次更大,也是我倆最黑暗的日子。

幸好乐观的太太,以不变应万变。既然罕见的红斑病都缠上了,也不计较多来一种病吧!

她的乐观感染了我的信心,这场“战”我倆可抗到底了。

在太太推进马大医院手术房作切割手术之际,外面下着豪雨,哗啦哗拉声虽把我焦虑的心跳给掩饰起来。但自己还是在手术房外的长廊不知度了几百回。

这些年来,我俩进出了不少医院。之前太太还“骄傲”地数着这是第5间,我希望不好再有第6、7的出现了。

手术一个月后,在丹州理大医院开始接受化疗。6个月时间作8次疗程,过后再进行放疗。每次化疗后回来都很辛苦、反胃、呕吐、脱发。这期间自己也拿出“马死落地行”的精神干起家务来了。

终于度过这段痛苦、身心都备受煎熬的日子。令人刻骨铭心的还是复诊时等在拥挤的肿瘤科室外与癌友不经意的聊起,某位某位癌友又走了……

生命,在这里不再由你掌控。但不意味着你就可以放松自己,让岁月白白流逝。

这些年来,对于身边患癌的病友,都给予经验上的分享。我深知从黑暗中摸索的那种无助、彷徨最容易让人放弃。

雨,下得再大再久,也有放晴的时候。黑夜再漫长,天亮也会到来。生活再艰苦,也会过去。

我坚信。

Friday, November 27, 2009

高棉的微笑------暹粒印象
















去暹粒(SIEM REAP)前,一些已回来的朋友说当地环境卫生差,人民生活穷苦和落后。对于来自新村,经历过七、八十年代新村锐变的我来说,反而觉得更应该去走一趟,寻一寻已远去的乡野味......

从吉隆坡到暹粒只须2个小时,随同的朋友说只撘2小时的飞机就可到另一国度游走三两天,对于业务忙碌的生意人来说不失为一种不错的选择。飞机降落前,从机窗俯瞰,所见处都是一洼洼的稻田,非常“乡土”。

暹粒国际机场规模小,机场建筑屋设计像度假村。移民局与海关人员的工作态度慢条斯理,优哉闲哉。

走在狭窄、很多摩多车穿梭的车道上,除了一些新的建筑物,场景还蛮像我老家70年代的风味。

到暹粒,主要还是参观一下驰名中外的世界文化遗产――吴哥窟。一位朋友说到暹粒只有看石头。当初,我也不以为然。一游后,颇认同。

暹粒给我印象,就是由石头、石像堆砌而来。尤其是在大、小吴哥窟一带,出现许多寺庙。都是历史悠久、历尽沧桑,只剩残瓦断樑的遗迹。

在塔普伦寺,我们终于看到了那有约800年历史的Kapok大树,老树盘根、一柱擎天的气势,令人蹟蹟称奇。据悉一套西片“夺宝奇兵”还在此地拍摄呢。

我是回来后才上网寻找它的故事,原来柬埔寨、暹粒有那么精彩的历史背景,让我重新上过宝贵的历史课。

人民生活虽然贫乏,但胜在游客多。那些经过岁月洗礼的历史石像,吸引许多慕名而来的各地游客,而且都要买入门票才能得偿所愿。最令人吃不消的是似乎只有美金才能通行无阻。

美金、美金,暹粒人的最爱;我们的最痛啊!

Thursday, November 26, 2009

又见封港天




很多年了,东海岸的雨季和水灾都在学校放长假后才开始。但是今年似乎来得早了一些。一踏入11月,雨下得好大;而且一下,就是24、48小时连绵不断的豪雨。加上低沉、乌黑的天空和夹着阵阵的寒风,许多低漥的地方一夜间都浸水了。尤其是水灾黑区的地方,水高及腰,汪洋一片,也就启开了“封港天”的故事……

我的老家在西海岸靠海的一个小新村,年杪也特别多雨。小时候,一听到大人说封港天来了,我们就兴奋不已。因为“封港天”对我们来说即常常下雨的日子,大人不能到胶园工作,我们也无须去“喂蚊子”,真是乐事。

其实,当时以为大人口中的封港天即“风”港天,因为下起雨时总夹着一阵阵冷风。后来,年岁渐长,多阅书报,获知东海岸每年年杪刮起东北季侯强风时,就会带来豪雨,一雨成灾。出海捕鱼的渔船都“封”在“港”里,出不了海,我才知道是“封”港天。

后来,辗转来到吉兰丹,初时对于这里雨季的那种长命豪雨、灰沉沉的天空,总让人抑郁不已。

再后来,也就习惯了这些“风景”。反正每年都得面对的,这里的居民都以豁达、乐观的心情来“迎接”一场场的水灾。一些还把水灾当着水上嘉年华,老老少少、一家大小都带着欢欣的心情来“庆祝”。外人看了也觉得有点不可思议。

不过,换另一姿态来看,生活固然有着许许多多的不如意和无奈;但只要以平常心或处之泰然的心态来面对,好像任何问题都不是问题了。

每个星期三傍晚,我家后的多条街道都封锁用来摆市集。封港天的日子,许多的友族摊主,尤其是摆卖熟食的都望天打卦。心中总是希望看到越来越多晃动的伞花出现,所准备的食物也可多卖出一些。

劳动阶级的,不敢奢求太多,只求温饱和养活一家。

我记得在念中学时和母亲到胶园干活。凌晨4点,胶林一片漆黑,如遇上隔邻的胶园也没人割,更显得一片寂廖。只有芭尾有一盏灯火,那是阿妈已割到那儿了。我加快脚步,一刀两刀无数刀……先前的冷,已慢慢消失。不一会儿,全身是汗水。我真希望有一阵风吹来,凉凉我的心。
有时,吹来一阵阵的冷风却不是好事。因为冷风过后,却夹着一场大雨。我和阿妈来不及收到胶汁,大点大点的雨就狠狠地落下,落在胶路、落在胶杯、落在大地、更落在我和阿妈无奈的脸上。付出的劳力,泡汤了。

雨停,天也亮了。树身一片湿漉漉,我们把希望寄托在明早……

重新出发



兜兜转转,最后发现到自己的“最爱”还是爬格子(不!

现在已改用电脑打字,电邮传稿了)。

我来自新村,早年生活在乡野,可没什么大志。也忘了为什么会爱上写作。从中学时代开始投稿,断断续续写了这么多年的文章;当中的乐趣,伴随着自己走过无数个寂寞的日子。

一直以来写文章都用笔名,无他,不想像张爱玲说的出名要趁早。

新村的淳朴、乡野的单纯生活反而让我汲取无数的写作泉源。90年代后辗转来到丹州,一个完全不同的民风环境,对自己的凃凃写写又起了一些激励。

95年后,笔耕明显少了。虽然如此,日常工作还是离不开文字。在一个偶然的机缘,也担当起报馆的通讯员,继续为涂写保温。这时段也恋上摄影,可说是写作外的另一收获。

为了写作,看了许多书籍,养成阅读的习惯。老实说,赚到的稿费都“投资”在买书籍上。以前,买书、看书、思考、写作......已把工作外的时间填得满满。体能虽然劳累,但精神上却饱满和充实。

对于用文字的表达方式,始终有一种浓浓的感情。因此,又有重新出发的冲动。

在生活遇挫折时,文字成了心灵上的慰藉;就以文字的动力,让自己走出低潮,吹起一首首生活之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