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久前,老家乡爱大华的一位老朋友到哥打巴鲁来游玩,我帮他订好住宿及约好时间在酒店见面。他一下车即递来一大包福州光饼,说不好意思,折腾了多个小时,光饼都“软化”了。我一点都不在意,所谓物轻情义重。难得这老朋友还记得我喜欢吃光饼,“山长水远”都带一些来让我解解“乡愁”。
我虽非福州籍,但家乡的左邻右舍、朋友圈大都是福州人,沟通语言也以福州话居多。所以对他们的光饼从小就有一种感情,后来更发现到对从光饼演变出来的“穿窿饼”更情有独钟。
这种用面粉烘制成半软硬的圆饼,中间开个大洞,固称为“穿窿饼”。记得以前邻村的一位福州老伯每天骑着铁马载了许多穿窿饼来卖。放在车尾的箱子好高,我当时矮小,瞧不见,只好在旁像吩咐般:“阿伯,给我大大个的。”那位老伯也总是和蔼地说:“好,小弟弟,我给你这个又圆又滑的……”
小时候两三天才有五分一毛的零用钱,特别珍惜,不敢随便花。有时一想再想才花一角钱买个穿窿饼,用绳子吊在胸前和朋友一起在树下玩跳飞机。一小口一小口咬吃,吃完了,黑夜也就被咬出来了。
有次阿爸对我说:“你这么爱吃穿窿饼,就随我去拔木薯吧。”原来阿爸也是带着这些饼当干粮。我总是没有耐性,问阿爸什么时候可以吃了。爸都是忙着一锄一锄把肥美的木薯从黑泥中拔起:“等待工作完毕了才吃罢,哪可以半途而废,只想着吃?”让我心生惭愧……
后来,那位老伯也不见出现了。我们也不知道是他选择了退休,还是老天让他无须再操劳。至今让我念念不忘的是他的那句:“我看你们一天比一天长大,你们见我一日比一日老去……”
当然,还永远难忘那穿窿饼的香软韵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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