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伯他们睡了,贵叔的家也熄了灯,睡了。再远一点狗仔的屋子也是黑暗一片,想来也是睡着了。
在城里,现在的时间当然不会沉静。10点。可是在乡下,夜已经很深了,因为明天天未亮就得起身到胶园干活了。
在这荒凉的夜里,草丛中的虫豸声奏出一首首无名的曲子,伴我在思海中遨游。
偶尔远处也传来几声或连串的狗吠、狗哭声,甚至婴孩的哭泣声。
其实除了过年的几天里,有许多人闹通宵,燃放烟花、放火箭炮、赌钱,把乡野闹得热哄哄外,每逢农历6月24前后庆祝村里关帝庙庙庆时,也是喧闹不已。
其他日子村里都落得静悄悄。尤其是社会结构已转型,许多人都选择往外发展,留下来的多是上了年纪或年幼的。唯有过年过节乡里才显现一些活力。
记起一件事,当年屋后是一片木薯芭地,木薯挖完后经过犁机翻松的泥块是蟋蟀喜欢打洞居住的地方。我和狗仔常在天露鱼肚白的早晨去捉,刚翻松的泥土有一种香味,是芬芳的泥香。我们许下诺言都不离开家乡。
往往生活可以改变许多事情,狗仔是留下来了,打理祖业;而我却置身在外,一年难得回乡一次。不过,乡里的点点滴滴,却是我缅怀不已的。
朴素的村野,无华的子夜,虫豸弹奏一首首动听、恬淡的流曲,流过我的心,也流过这深情的大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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