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uesday, December 28, 2010

去旧迎新2011

冬至过了、圣诞节过了,报章开始选出年度十大新闻,杂志也选出年度风云人物,连代表“字”也出炉了……是的,2010年已在倒数,即将结束了!

相信此时大家都怀着积极和充满希望的心情来迎接新一年的到来。

“总结过去是为了更好地展望将来。”虽然这话有些老套,不过在这“去旧迎新”的一刻还是管用的。

人类的伟大是能够从失败的经验中找到解药和出路,从失败的泥沼中脱困和安然上岸的例子也比比皆是。

虽然,政坛上的纷纷扰扰、政客时时露出狰狞面目,让许多人感到沮丧。

虽然,无数的宝贵生命在一起又一起的公路意外中丧失,予人一种无力感。

虽然,社会问题包括自杀事件也此起彼伏,让人感叹教育的失焦。

然而,这世界还是美丽的,这世间还是温情处处,充满希望的。

我的住家对面是车站,也是长巴停留的驿站。每天凌晨5、6点就有许多长巴经过一夜跋涉后,从各地陆续抵达。

我发现,总是有多名像百米赛跑健将在追赶即将停下的长巴……原来这些都是“ prebet sapu”(丹州马来语,指无牌的士)司机。他们追问下车的旅客或归人,要乘车吗?

谈成价钱的,帮你挽包拖行李。生意做不成,也悠闲地与同伴闲聊打哈哈,等待下一个目标。周而复始。就算湿漉漉的雨季,他们撑着伞或穿上雨袍,也没缺席呀。

虽然这是小事,但我觉得这是一种对生活热诚的态度。

对了,我们需要的就是这种积极的生活态度和乐观精神来面对新一年的挑战!

祝大家有一个丰盛、美好的2011年。

~原载星洲东海岸<暸望台>

Friday, December 24, 2010

种菜学问

校园里有一块空地,可以让学生植花种菜,体验一下农耕的乐趣。开始时还种出蔬菜,老师们也分得一些,和乐融融。后来,也许忙吧,菜园变草园……

这让我想起在乡村的老家居,屋旁还留有一小片空地,老妈闲来无事就爱铲铲锄锄,丢下一些菜种籽,好比菜心、麦菜、葱、羊角豆等。由于我和弟妹们都久居在外,所以家中两老所吃的青菜大都是现摘现炒吃,省钱又没农药,确是乡居乐事之一。

其实乡村屋占地再大,屋前屋后屋旁还是留有空地的,只要荷把锄头,出点劳力和心思就可种出许多乡居菜。一些自家吃不完还可以送给邻居朋友,而对方也常会“礼尚往来”,亦是乡居生活的特色。

记得小时候住在大伯家,目前我们住的屋地当年还空旷着时,就辟为菜园种了许多菜类,还包括须搭棚的长豆和苦瓜。我们兄弟就分担早晚浇水的工作,水是到不远处的水井瓢取后扛到菜园里,虽然辛苦,但看到那一畦畦长得挺拔的菜心等,可乐得心花怒放。

这些菜的肥料来自鸡尞里的鸡粪,我们把它撒在园地,往往一踏进菜园,就有一阵阵的“飘香”。除了劳力和汗水就无需什么成本,多了还可以收割到菜市卖,获取一些生活费,一举数得。

菜园里的最大敌人是蜗牛,我们到了夜晚提着母亲到胶园割胶用的火水头灯一只一只地捉,有时还捉了大半桶呢。

从翻土、播种、浇水、施肥、捉害虫到收成,都是要付出努力的。从小,我们对“肯付出就有收获”的真理印象深刻。

我在想,如学生亲自动手去做,是不是比从书本上获得的知识更真实和丰富?


~原载23/12/10星洲东海岸<暸望台>

Saturday, December 11, 2010

酸柑变羊奶

小时候母亲发现我的“舌尖筋”短,变成舌头无法转动自如,怕影响说话能力,于是带我四处寻找医生治疗。有些医生说要开刀剪呀、有的医生讲没问题啦……在那荒凉的六十年代,一个没正式上过学堂的农家妈妈,对着应该牙牙学语却还“禁若寒蝉”的孩子,确是心乱如麻,不知如何是好。

最终母亲还是把我带去四十公里外的医院“剪舌筋”,不过也不知为何最后却不能成事……所以时至今天我说话还是会打结,卷舌、翘舌音不行,“R”音分不到;做不了演说家,就提笔涂涂写写,也许是另一收获吧。

有一个夜晚朋友来电邀约到马来档叹茶大话西游,抵达时店里高朋满座,原来有球赛。朋友叫一杯拉茶,我点了酸柑冰。人多还是球赛紧张,十分钟饮料还未到。我离座到洗手间。

出来时,朋友遇到朋友,挪过邻桌,我们的饮料都到了。我远远就瞧见我座位那杯是乳白色,心想给我豆浆也行啦。但当我坐下时却有股“骚”味……我向待者阿邦说送错了,阿邦开腔就说:“没错呀,这是你要的Susu Kambing(羊奶) !”

我的妈呀,我说要“Sui Kam Beng”(酸柑冰)。阿邦虽然面有难色,有点“委曲”,但还是换给我。可能他心里骂:“羊奶这样补都不要,真是不识货的家伙呵。”

朋友看在眼里,问他是我说话含糊不清还是待者心不再焉?他却哈哈大笑。

~原载11/12/2010星洲《星云幽默》

人生处处有美景

日前在本栏写了一篇《篮球赛的回忆》,过后我张贴在面子书,获得多名当年有参与比赛的学生热烈谈论。其中一名男学生说:“老师,当年我们只在小组赛输给中正,后还打进复赛,最终获得殿军呀!”

我有点“受宠若惊”,还有学生清楚记得那一年最辉煌的战绩。可见美好的事情总会让人留下深刻、永恒的记忆。

没错,那是1994年的事了。那时篮球队的“掌帅”是陈淑玲老师,陈老师热爱篮运,也是经验丰富的教练。在她悉心和严厉的调教下,终于诞生一支有队形、打球亦虎虎生风的篮球队……

陈老师在道北育智大约四、五年。除了篮球队有骄人的佳绩外,有一班学生是她从低年级带至六年级,加上另一班同样是由严肃的符老师教导。那一年的小六评估考试成绩也是“空前”,全科及格率超过 50%,成了一项记录。

我还张贴与那12名球员的合照,多年后的今天再回头看看,当年的小瓜如今已长大成人。虽然岁月流逝,但我们还是拥有共同的记忆。草场上的奔驰、食堂里手抓饭的点滴、走廊课室的朗朗书声……都是彼此之间难得的缘呵。

陈老师离开育智后,当了副校长、校长、督学,也许不久又会返回校园掌校。

转身再瞧瞧自己,一路走来,像长途跋涉中有平坦的路段、有窟窿处处的小径、亦有迤丽多彩的山路……不管前路如何多变,以一贯的平常心,向前迈进。

人生处处是美景。


~原载9/12/2010星洲《暸望台》

Monday, December 6, 2010

老花眼

就在年初吧,看近的东西尤其书报上的字眼总是觉得有些模糊不清,我还以为近视度又加深了。于是把情况告诉开眼镜店的老友,他笑笑说:“时候到啦……”他的话未完,我就心头一惊,快人快语:“这么快啊,才坐四望五吧了!”

老友忙指正说别误解,是戴“老花”眼镜的时候到了。

哈,老花眼,那似乎是好久以前听到的字眼,还有当年老爸戴着它看书报,后抬眼看人的滑稽画面,觉得那是老人家才有的“标志”。

我老了吗?岁月真得像神偷,身手非凡,没几下子就来到自己的眼前。

配了老花眼镜,读书阅报的确舒服多了。不过,另一问题却浮现。善忘也。觉得老花和善忘似乎是对形影不离的“孪生兄弟”。由于有近视,每次须更换眼镜。因此许多时候总是忘记老花眼镜摆在什么地方,甚至多次留在办公室,实在麻烦呀。

最终还是配一副“二合一”的眼镜,而且花了好多天才适应下来,也算解决了常不见眼镜的宭态。

想想,老花的到来也是好事一桩。至少知道启动的岁月列车不等人,更要作好准备,不能再蹉跎了。


~原载2/12/10南洋商报《商余》

Saturday, November 27, 2010

笑请客上屋顶坐

以前我是不会讲福建话的,所以也不知道福建话有分北马南马式。我来了吉兰丹,吃了不少不谙福建话和丹州马来语的苦头后,于是“痛定思痛”下终让我学会了。虽不敢说讲得溜到好像我自小就讲的广东话和福州话,但至少还可以跟人沟通而不是只有陪笑的份啦。

许多年前有一回乘搭长途巴士从实兆远来丹,巴士到红土坎车站,有一名年轻华裔乘客上车,就坐在我身旁的空位。我们先用华语喧寒,然后谈钓鱼、讲Budu(鱼露)、说月亮、……海阔天空,说得很投机。什么时候我们彼此改换了“福建频道”也不察觉。

“你回KB(哥打巴鲁)几天?”他突然杀出这句话可真让我楞一楞。他也发现到我的“疑惑”。“我听你讲的福建话很丹腔,还以为……

他就跟我分享了一个当时我还没听过的丹州经典的福建笑话。

“一天,有个外州福建人到乡下朋友家作客,朋友的母亲热情地用道地福建话接待他,并邀他“上厝顶”坐。他一愣,以为听错,觉得奇怪为什么安娣请他上“屋顶”坐呢?

最后这位外州客搞懂了,原来乡下朋友的屋子是马来式高脚屋,要进来坐当然需要上几级楼梯……因此就有了“厝顶解”的美丽误会。”

过后我有更多机会接触到乡下朋友,到朋友们的家作客时,主人家的确是请客上屋顶坐。幸好我运气佳,早早就遇到“贵人”指点,否则,我可要问:“那阿姨我要用什么楼梯上厝顶呢……

~原载27/11/10星洲星云幽默

Thursday, November 25, 2010

枕头包


让人缅怀的福州枕头包

学校假期,跋涉了6个小时的路程,终回到恬静温馨的老家园。老乡依然无恙。一天漫步街头,看那排排取代旧建筑屋的新店或原本是胶林的地区,如今都由店屋取代,发展的脚步已模糊了城乡的界线。

其中一间新店竟也卖起福州光饼,让我更惊喜的还有那特产“枕头包”,刚刚出炉,还热腾腾冒烟呢。我向年轻的老板亦是师傅要了“一条”(形状像长枕头)加央馅的,吃进口里,许多年少的记忆又回来了……

以前邻村的一位福州老伯每天午后用脚车载光饼、穿窿饼和枕头包来卖,母亲都是买整条,然后老伯就拿出一把长刀切切切,分成四块。我惊叹老伯的刀法,刀起刀落总是分得很均匀。虽然包头、尾特大块,但我和弟弟最喜欢中间的部分。多馅也。往往咬一口,饱满的加央馅还溢出嘴边滴落到衣服。

枕头包可是我们胶林孩子常带去园地充饥的面食,由于价钱便宜,当年一条不到一令吉,切成一块状也不过只售二三十仙,重要是吃得饱啊。当时凌晨约四点,都是先吃用电煲蒸热的隔夜饭菜,有时白饭拌温水也一餐。所以到今日我都不习惯喝茶之类。

当割完四依格的胶树时,通常等上半句钟才收胶汁。这段空档就是我叹枕头包的时候,有时是黑豆沙馅、有时是花生馅、但多数是甜腻的加央馅。虽然冷却后的包有点僵硬,但那时却饥肠辘辘,佐以白开水,吃进半条枕头包后,就开始收胶汁了。

事隔多年,人事一番新。以前的乡童都步入今日的中年,但对昔日的生活点滴如吃枕头包还是让人缅怀和惦念呀。


~原载24/11/2010南洋商余版